「還有……換上另外一套衣服後再下來吧。」抬眼往女孩身上一掃,紫髮女人在留下這句話後輕輕關上門,徒留栗芽一人坐在床鋪上,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團長先生只是想看看自己,她就必須換一套衣服呢?
難不成衣服上沾了什麼嗎?
低頭看了看身上的碎花洋裝,雖說衣服上一如往常的潔白,但頸間的墜飾在領口處若隱若現,隨時都可能自領口中滑出,見狀,栗芽果斷的換上另一件一直被自己放在衣櫃深處、不願拿出來穿的高領洋裝。
好不容易才將繁雜的最後一顆鈕扣給扣上,獨自換上穿著繁瑣的洋裝後,栗芽難得嘆了口氣,小小的肩膀垂了下來,但不到幾秒的時間過後,她再次挺直腰背,轉身推開門,緩步走下樓,原本清澈潔淨的視野逐漸染上一層黑色霧氣,就像她在窗外看到的那樣。
那是人們懷著怨恨死去後,才會出現的光景,那些黑色的煙霧會永遠存在於被怨恨著的對象的身旁,直到遭受怨恨的對象死去或是被“祂們”弄死過後,才會消逝。
基本上,那些黑色煙霧以普通人的說法,應該被稱作為怨靈吧?但要讓那些所謂的怨靈提前消失,偶爾也有例外的時候。
完全無視於眼前的異象,女孩三步併兩步的跳下最後幾階階梯,橙色眼睛看向了黑色煙霧繚繞的大廳入口,圓滾滾的大眼眨了眨,眼皮隨後闔上,希望當自己再睜開眼時,眼前的怪異景象能夠消失得一乾二淨,那自然是最好的。
然而……
睜開眼,眼前的景色依然。
小小的腳步聲傳進眾人的耳朵內。
雖然不是所有成員都在樓下待著,也有一部分的成員還待在樓上的房間內,但他們知道、現在正在下樓的肯定是前一陣子被帶回來的白髮女孩。
因為他們旅團的成員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在走路時發出聲音,即便他們現在已經變強了、強到可以任意主宰他人的生命,他們也不會幹出這種蠢事。
只不過他們認為,女孩再怎麼遲鈍,也不應該做出這樣的蠢事。
就不知道是女孩太愚蠢還是太過於遲鈍。
相較於一般的孩子來說,莫名其妙的被人抓去拍賣、親眼見到染血的拍賣會場,照理來說對於他們旅團應該抱持著一定的恐懼,在他們的據點裡頭,更應該顯得小心翼翼。
然而女孩並沒有,腳步聲一如往常的規律,甚至連一絲害怕與恐懼都沒有。
小小的腳步聲在樓梯口處停頓了一秒鐘的時間,很快地、穿著白色洋裝的女孩出現在大廳門口前,光滑潔白的雙腳停頓在門口之外,安靜地像是沒有任何人站在那裡似的。
瑪奇坐在沙發上看了女孩一眼,立刻明白了女孩之所以站在那裡的原因。
她在等待,等待著他們的首肯之後,那雙腿才會再次邁開步伐走進大廳裡頭。
默默地別開了眼,女孩似乎比瑪奇想像中的更能理解自己現在的處境……不、別說理解了,孩子甚至已經相當習慣屈服於他人的控制之下。
這和瑪奇當初對於女孩身份的猜測完全相反,看來孩子並非天真無知的富家千金,而是淪落街頭的貧民家的孩子吧。
同樣注意到女孩的舉動,即使坐在背對女孩的單人沙發上頭,黑髮男人依舊知道女孩站在外頭不動的緣由,修長細指翻過紙張,庫洛洛輕聲地說,「過來吧。」
聞言,栗芽乖巧的點點頭,立即舉步踏進大廳之中,面對著四散於空間裡頭的旅團成員,她非常主動的站到了距離庫洛洛身旁還有幾步之遙的斜前方,既能讓庫洛洛抬起頭就能清楚的看到自己,在對方開口之前也不會給對方造成壓迫感及干擾,更不會干擾到其他人。
始終低著頭,栗芽從不對眼前的大陣仗感到害怕,她沒有害怕的東西,或許以前有,但那也是過去的事了。
抿著唇,栗芽默默地待在原地等待著。
比起主動開口,這種時候沉默是最好的選擇,畢竟她也不知道對方的來意,還是不要隨便開口會比較好。
頂著幾道打量混雜著三分敵意的視線,栗芽仍然不為所動,直到坐在沙發座上、梳著油頭的黑髮男人開口為止,「過來這裡。」
微微抬起頭,她的視野終於不僅侷限於自己光溜溜的雙腳,但方才開口的男人卻依然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書,彷彿他從沒開口過一樣。
但栗芽並沒有聽錯,所以她還是依言上前了幾步,站到沙發椅旁,直到這時,男人才終於抬起頭,冷不防的對著她微笑。
眼前的沙發椅很大,就外觀來看,明明是單人沙發椅,卻大到足以坐下兩個人,不論外觀或是座椅布料以及裁縫都是一流的。
所以當男人朝著自己微笑,並將她抱上沙發時,栗芽有一瞬間愣住了,她沒有料到對方居然會這麼做。
男人的臂力很強,一派輕鬆的就將她整個人抓起來,甚至還有閒情逸致將她抱到半空中後才在思考著應該把她安置在哪裡比較好,最後才將栗芽放在沙發椅旁的鋪棉把手上,小小的雙腳則踏在沙發邊緣。
小巧的臉蛋明顯一愣,但很快地恢復原本面無表情的模樣,可顯然並不是所有人都贊同黑髮男人這麼做。
時常將麵包往栗芽頭上砸的藍髮男人立刻發難,「團長。」
「什麼事?飛坦?」
「我不懂這小鬼除了那雙眼睛之外,究竟哪裡有價值?」飛坦不會否認女孩的雙眼美得讓人無話可說,就連當初他們去狩獵窟盧塔族人的火紅眼時,飛坦都不曾認為那雙紅色眼睛有什麼收藏價值,但對於喜好屠殺的自己來說,與同樣好戰的窟盧塔族人一戰,是很棒的經驗,可他對於窟盧塔族的印象也僅此而已。
但女孩的眼睛不同,相較於窟盧塔族那雙像是鮮血般妖艷的眼瞳,她的眼睛像是寶石,閃閃發光,第一眼就能引人注目。
當飛坦與俠客處理完會場地下室的黑幫,拿著戰利品走上來時,也曾經為女孩的雙眼而讚嘆過,因此,即便團長反常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放過眼前的女孩、並給予生存的機會,飛坦也沒有多說什麼。
但現在的舉動會不會太超過了?
他們是幻影旅團的12隻腳,對他們來說,團長猶如大腦般的存在,往往只要集合團員出任務,至少也會有兩名團員以上待在團長左右兩側。
就算眼前的女孩看上去再怎麼手無縛雞之力,但任誰也無法保證她是否真的對旅團無害不是嗎。
輕而易舉的就將非旅團成員留下,這才是飛坦最排斥的地方。
他無法接受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傢伙在眼前晃來晃去的,看了就礙眼。
「她沒有任何價值。」抬起頭,庫洛洛看了自家成員一眼,很快地回答,「若真要說的話……頂多就是那雙眼睛還能看吧。」
微微勾起一笑,庫洛洛並非不明白飛坦的意思,但是……「只不過這次我想要的不止是眼睛而已,而是一個賞心悅目的人偶,不覺得她很適合當個洋娃娃嗎?」
猛地伸手捏住女孩的下巴,庫洛洛用力扳過女孩的臉,方便讓所有團員能夠看見的女孩的表情。
即使被人用力掐著下顎、即使面對著殺人如麻的幻影旅團、即使有人在她的面前被殺,女孩的表情連一絲一毫都不曾改變過。
庫洛洛想要的不止是女孩的眼睛作為裝飾品,而是想要她整個人作為一個物品,所以才將她帶回的。
只不過單單一雙眼睛,看久了很快就膩了,就像當初窟盧塔族的火紅眼一樣。
「若是她有什麼怪異的舉動,你隨時可以殺了她也無妨。」
「反正,玩具隨時再找都可以。」鬆開手,庫洛洛意有所指的看了女孩一眼,感受到來自身旁的視線,栗芽轉過頭的同時有一瞬間和庫洛洛對上眼,很快地就理解了對方的言下之意,也明白自己的立場在這群人當中相當艱難。
她有可能隨時被殺掉,就算現在不被殺,當身旁這位被稱為團長的人對自己失去興趣的那一刻起,她一樣難逃一死。
只不過,如果可以真的死掉的話就好了呢。
心裡頭這麼想著,但栗芽也沒打算傻到提前自己的死期。
畢竟在死去之前,說不定會經歷一場比死還痛苦的酷刑。
橙色眼瞳悄悄地往飛坦身旁看了好一會,在飛坦惡狠狠的瞪過來前栗芽早就挪開了視線。
她不喜歡疼痛的感覺,所以栗芽還是希望自己能避開那樣的下場。
飛坦的手段比想像中的還要兇殘,感覺很痛。
闔上眼,女孩像是在向他們頜首一般,低下了腦袋,乖乖地當起了黑髮男人口中的洋娃娃,那是她擅長的事情,沒什麼好困難的。
在一片黑暗之中,栗芽聽見了熟悉的男聲大喇喇的嘲笑起飛坦,低沉的聲音則是十足兇狠的怒斥了聲,一股刺眼的視線與殺氣朝著自己直射而來,顯然對於自家團長的惡趣味和興趣無可奈何,只能接受,但卻又依舊不滿她的存在。
同樣無奈的繼續閉著眼,精緻的臉龐不為所動。
*
栗芽覺得,自從團長將她抱在身旁待著過後,不止是團長,就連其他成員也很喜歡把她放在旁邊發呆,然後自顧自的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撇除掉厭惡自己的飛坦和最常將她放在身邊的庫洛洛,第二喜歡抓著她的是窩金,再才是武士、信長以及瑪奇姊姊和派克諾妲姊姊,兩位姊姊們最常帶許多華麗的衣物回來,抓著她一件接著一件的更衣。
現在栗芽的衣櫃裡頭早就已經沒有方便穿脫的小洋裝了,每一件幾乎都是洋娃娃般的華麗衣裳。
而平時白天就算了,現在這個時間特地將她抱到大廳來的意義何在,栗芽真的不懂。
旅團的眾成員們分明很嚴肅的在討論事情,卻硬是在大半夜的將自己從床上抓下來安置在一旁待著。
坐在俠客與庫洛洛兩人的中央,栗芽伸手揉了揉眼睛,看了眼牆上的時鐘,現在時間約莫半夜三點左右,眼前的旅團成員們一點想睡的神情也沒有,正全神貫注聽著褐髮男人在說話。
栗芽並不是個愛睡的人,有時候甚至一個月以上沒睡到什麼覺也沒關係,只不過明明已經熟睡了卻被硬挖起來,她多少還是有些睡意。
默默地揉著眼睛,她並沒有仔細去聽著他們的談話內容,栗芽甚至連眼前和身旁的人是誰都不知道,只能藉由談話的聲音來分辨。
但她知道現在在場半數以上的人都剛從外頭回來。
而且,他們殺了很多人之後才回到這個地方。
帶著強烈怨氣的黑色煙霧飄過眼前,細小的絕望哀嚎與充滿憤怒的叫囂聲隨著煙霧的靠近鑽進耳裡,人們死前的哀嚎也好、怒吼也罷,都不是多好聽的聲音,但那些聲音卻無從抵擋,於是栗芽只能靜靜地聽著,看著充滿無數怨氣的黑色集結體隨著身旁的人向自己靠近,而跟著將她包圍在內。
耳邊的哀嚎聲不絕於耳,轉過頭,金橙眼瞳中倒映著坐在身旁的褐髮男人,但這在栗芽眼中的世界卻不是這麼一回事。
很多人在哀嚎著自己的脖子被扭斷、四肢被硬生生扭轉了三百六十度,幾乎只剩下一層皮勉強與身軀連接著,也有人滿身是血的站在一旁朝著褐髮男人囂張怒罵,黑色霧氣從她第一眼見到旅團成員的那刻起,只增無減,現在居然濃烈到連人都看不見了。
實在不難想像在這段時間內,他們到底殺了多少人。
明明當初說要低調行事的人也是團長先生,但現在栗芽半點也看不出來他們到底哪裡低調行事了。
如果他們不要再繼續殺人,依他們的煞氣如此之重,過個一星期左右,一些怨氣較少的靈魂就會明白他們想要報仇是不可能的,因此選擇離開或是無法承受旅團成員們身旁的煞氣而永遠消失,怨氣較重的……例如當初在拍賣會場上被殺死的拍賣主辦人則大約需要一個月的時間吧,這麼一來,一個月後栗芽或許會覺得耳根子比較清淨一些。
總覺得眼前的黑色煙霧過於煩人,栗芽微微皺起眉,乾脆閉上眼,來個眼不見為淨,但耳邊的吵雜聲仍然不絕於耳,不過還算可以忍受的範圍。
一頭過於柔順的長髮即使睡亂了,也能在短短的幾分鐘時間隨著地心引力的吸引而恢復成原本筆直滑順的模樣,長長的淡白色眼睫闔上,擁有美麗虹膜的雙眼被隱藏於眼皮底下,小巧可愛的臉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睡眠不足而顯得有些蒼白,就連嘴唇也是一點血色也沒有,這樣精緻的臉龐少了幾分人類所擁有的生氣,讓栗芽更像一尊端坐在一旁、身著白色繁華洋裝的陶瓷洋娃娃。
注意到有少部分的成員有一瞬間被身旁的女孩吸引了目光,俠客一邊說著一邊往旁一看,差點以為自己身邊真的坐著一尊陶瓷娃娃。
但理智很快地告訴他,那是一個人類、而且還是貨真價實的人類,之前還害他丟盡顏面,只為帶回女孩身上的洋裝,然而對方卻在不到一小時的時間就讓其中一套洋裝報銷。
這個仇俠客永遠都不會忘記。
強迫自己收回目光,俠客真心認為平時將女孩放在一旁,偶爾做完自己的事,抬起頭時還可以盡到賞心悅目的作用,所以他偶爾也會把孩子抓到他房間,但後來會被窩金大喇喇的在工作時間闖進房裡後,俠客就很少這麼做了。
尤其女孩在這種時候根本就是一種嚴重干擾,但自家團長喜歡將女孩放在一旁,俠客無奈歸無奈,可也不能多說些什麼,於是他只好接著繼續說了下去。
用手指輕輕敲了敲跟前的玻璃桌,督促團員們回神後,俠客一一發下手裡的資料,這麼說著,「資料上的這個人就是我們這次的目標,往後翻過去,則是他的專屬保鏢名單,約莫有五十幾人以上,如果可以的話,發下去的紙張上都有相片,除了目標之外,也順便記一下保鏢們的長相和姓名。」
「蛤?為什麼這次要搞得這麼麻煩啊?」向來都不擅長記憶、也不愛拐彎抹角的窩金第一個發出抗議,「這傢伙不是一個月後就要在他家舉辦那啥?你剛剛說的那個什麼弱勢兒童募款的酒席還是什麼晚宴嗎?」
「區區五十名保鏢,隨便打也可以死一輪吧,之後在闖進這傢伙家裡收刮團長想要的東西不就好了?幹嘛特地記下他們的長相咧?」
「你傻呀窩金?如果那群保鏢真那麼好處理,我會讓你記那些不重要的事嗎?」沒好氣的輕彈了下手裡的紙,俠客嘆了口氣,「你仔細看相片,裡頭有很多和我們一樣的高級通緝犯,他們的懸賞獎金也不比我們低呢,我們家的目標大人不知道用什麼方式竄改了他們的身份和姓名,把他們納入保鏢行列,難怪政府一直捉不到他們。」
「以我們的人數要除掉那群保鏢實在有點浪費時間,所以也不排除偷偷潛入這個選擇,為了以防不時之需才會要你們先記下。」
再次大大的深吸了口氣,俠客的語氣驟變,「說真的……我已經很久沒有遇到對手了,能夠讓我花了整整一週以上的時間卻到現在還沒突破對方的電腦系統真是人生一大恥辱。」
一把捏爛手中的資料紙,俠客一提起這件事整個火都冒上來了,天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心力去攻擊那個該死的電腦系統,結果最後也只挖出這份資料而已,甚至差點被反追蹤,好險他抹消侵入途徑的手腳夠快,否則這裡肯定一下子就被找到了,難得團長找到一個這麼舒適的據點,俠客可不想換地方。
重點是,這肯定會成為他人生的一大污點。
「哼、沒想到你也有這麼一天啊俠客。」勾起壞心的笑容,飛坦嘲笑對方歸嘲笑,卻也相當配合的一一記下紙張的資料,「你不會到晚宴當天還只有這點東西吧?到時候我可是會直接闖進去的。」
「少囉唆!我一定會把克里斯·查皮那傢伙的底細摸得一乾二淨!不是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嗎!」只差沒有把手裡被捏成廢紙的紙球扔出去以示憤怒,俠客氣得雙頰都鼓了起來。
而從頭到尾都坐在一旁翻著黑皮書的庫洛洛只是笑了笑,對於團員間的鬥嘴並沒有開口多說些什麼,他相信俠客的能力,就算真的到時什麼也查不出來,也還有其他方式可以拿到他想要的東西,反正他們是盜賊,用什麼方法都無所謂不是嗎?
只不過看來克里斯·查皮這個人真的有些棘手,不止電腦系統難以突破,就連今天他們只是稍微靠近一個月後即將舉辦慈善晚宴的宅邸,想要探查一會兒罷了,不知為何卻馬上被發現,逼得他們想要暗中探查都沒有辦法,只能暫時撤退。
身為團中戰鬥主力的窩金、信長和飛坦等人都有參與,所以現在他們才只是鬥鬥嘴而已,而非真的吵起來。
翻過手中的書本,庫洛洛下意識抬頭往旁邊看去,伸出另一隻空閒的手,習慣性的打算勾起一縷純白的髮絲,將它放在掌中把玩,卻看見原本閉著雙眼的女孩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帶著些許疑惑的看向俠客。
……看來……她似乎知道些什麼呢?
只見女孩一會兒面帶疑惑的看著俠客,一會又皺起眉,臉色慘白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下一秒,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氣”至女孩的身旁擴散開來,形成類似“圓”氣場,但和“圓”又有些不同,應該說從女孩身旁散發出來的“氣”的本質,本身似乎就和庫洛洛所認知的不同。
那樣的“氣”只維持了一瞬間,很快地就消失無蹤,速度快得讓人來不及反應,所有人全都用詫異的眼神看向女孩,而被行注目禮的當事人卻低著頭,一副快暈厥過去的模樣。
最先做出反應的是飛坦,不到零點零一秒的時間,轉瞬之間,栗芽已經被整個人壓在鋪著毛茸茸的地毯上頭。
冷不防的被人壓倒在地,被壓得頭暈腦脹的栗芽過了幾秒鐘後才反應過來,已極大的力量卡在自己頸邊的纖細手臂是認真的想置她於死地,只不過她不懂,不懂他們為什麼突然這麼做。
半睜著雙眼,因為卡在頸上的手,栗芽幾乎呼吸不到空氣,當雙眼好不容易聚焦後,那雙冷冽的金色眼瞳幾乎與自己的相差不到幾公分的距離,冷冷的瞪著自己,「妳剛剛做了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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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乖巧的妹子最棒了
超喜歡把栗芽芽打扮成洋娃娃的描寫、於是我決定以後栗芽服裝全部走歌德蘿莉風!(栗芽:……
這邊也來丟丟救救琦莉快活不下去ㄌ&統計之後更文地點的表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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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421